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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t.h]zhw 于 2014-9-24 20:51 编辑
我读书的时候太不用功,初中时的班主任常以小聪明来讽刺我。我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殊荣,毕竟他从没在班级表扬过任何人有什么大智慧大聪明。其实初中的时候我不但小聪明,可以不看书考个好成绩,而且很有女人缘,一个班级的女生心甘情愿的被我调戏了一半,另一半在等待被我调戏的过程中辍了学或毕了业。农村的中学就那样,没什么特别出色的男生。成绩好的,基本上是苦大仇深。等到高中的时候,完全没了这些好待遇。进了城,发现满班级的白富美,高帅富,自尊心备受打击。我起初是沉迷于录像厅,成绩一落千丈,更兼满脸的冒痘痘。等到成绩的上升期,偏偏又暗恋上一个女神。学不好,睡不好,白天总是整天幻想,她什么时候才会偷偷的主动给我递个小纸条:“我喜欢你”。晚上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得不到她的世界,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无论是成绩还可以的初中还是成绩不太理想的高中,我觉得自己始终没有明白学习的意义。在父辈的眼里,学而优则士。书读的好就可以当官,可以耀武扬威,可以趾高气昂,可以癞蛤蟆吃到天鹅肉。我有好多个天资驽钝的同学,在这样的信念的熏陶下,真的考入不错的大学。我错误的判断,一个人的智商高,做人正直,不管读书如何,一定不会混的差。可惜人对于自身的判断,往往更容易产生偏差。就像我们天天照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的太久,也就分不清自己的美丑。我觉得我很帅,其实他们都说我很丑。
学习不努力的日子,我倒是很喜欢读闲书。小学的时候,父亲给我买过一本想象文,两本故事大王。我反复翻阅了很多遍,等到小学毕业的时候,书壳子都翻没了。真正意义上读到的第一本小说,已是小学五年级。那本大侠霍元甲,我偷偷摸摸的看完。每次走在放学路上,蹲在油菜田头,看上半个小时四十分钟,再把它塞到草堆里。若无其事的赶回家吃饭,再上学。初中时候,武侠盛行。父亲是个非常传统守旧的农民,他非常害怕我看武侠小说,看昏了头。在外面逞强好胜,做豪杰当大侠。一遍遍给我洗脑。那些年我很听话,所以在大家钻被窝打电筒看金庸,梁羽生的年代,我只敢偷看故事会,山海经,大千世界之类的杂书。我有个个子很高的同学看了书剑恩仇录决定做总舵主,还很善意的要封我为堂主,被我婉言谢绝。当然从这之后,他一直被高年级的同学群殴,直到退学。
高中三年因为是借读生,学校的阅览证都办不到。想读一本书可不那么容易,再加上刚发育,性欲高涨,喜欢在录像厅里研究港台经典故事片。人民路上的那些录像厅,原本是公办电影院,因为经营不善只好承包给私人放映。起初我进去都是老老实实的花两元买票,等到人熟了。都是直接往售票的老板娘那扔一个钢蹦就往里冲。老板娘必然是在后面叫嚷到:看你人熟,下次可不行了。算起来高中时,只看了路遥文集和红楼梦。红楼梦大概读了三遍,第一遍读喜欢林黛玉,第二遍读很喜欢薛宝钗,晴雯最后一遍又癫了个,还是喜欢林黛玉。除却故事性,记得最清楚的还是,贾宝玉初试云雨情,秦可卿梦游仙境以及那个让水样的多姑娘,恨不得让男人化在她身上。
在师专的日子里,除了打星际,踢足球。更多的时间是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度过,大学里关系较好的几个同学都是书迷,老黄喜欢谈政治,老朱喜欢说历史,太子则是杂七杂八的看乱七八遭的扯。每当夜幕降临时,别人提着课本奔自修室而去。我们是吆五喝六的奔阅览室,看到九,十点,回到宿舍开始吹牛。他们三个住一个宿舍,常常是我站在他们宿舍的中央把他们一个个吹入梦想,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次数多了,他们宿舍其它不爱读书的同学,就有了意见了。老孙干脆,每当他厌烦的时候,他会说老道不要在吹了,该回去睡觉了。老陈委婉,木愣愣的跑到我跟前:有没有人跟你说,你长的真的不帅。老汪通常是放大招,找我比做俯卧撑。三十,三十一组的做,做到我筋疲力尽。不得不回宿舍休息。那时在图书馆看的书不少,什么三大战役,粟裕大将,亮剑。都很适合于吹牛逼。学校还有个私人书屋,则要文艺的多,老板有三十来岁,整天在书屋里看书。很有文化的样子,我记得书屋的名字叫牛八君,里面的书都是我喜欢的。什么铁凌,王安忆,王蒙,王塑新生代小说家,七七八八的读了一大堆。等到快毕业了,我才知道学校有个春笋文学社,在美术系的楼梯入口处有个投稿箱,我还忍不住往里面投了篇关于爱情的诗,当然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我等了两三期也没发现我的大作,一生气把班级练书法的草稿纸全部塞进了那个投稿箱,塞的满满的一箱,再后来那个投稿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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