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败得一塌糊涂的经济特区

BeRush

黎尔平，籍贯广西桂林，中共党员，汕头大学法学院公共管理系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中国人权发展基金会青年学术委员。黎教授在汕头特区成立30周年之际，撰笔反思汕头特区改革失败的原因，得出的结论：失败原因，在于炡椨无为。
　　在中国，什么样的特区会失败？
　　汕头，这是你这一辈子一定要去一次的地方，因为它很特别，它是广东省的“尾部”、中国的“角落”，同时，它还是中国第一批经济特区。
　　中国有很多发展模式，现在有炒得沸沸扬扬的重庆模式，细细品味汕头，汕头也可以算着一种模式：民间有钱便赚，炡椨无为而治。
　　1981年10月16日，汕头市被国务院批准为中国第一批经济特区，10月金秋，我们将迎来汕头特区30年庆典。然而，与同期被批准为经济特区的深圳、厦门和珠海相比，今天的汕头几乎没有特区的踪影。在建特区30周年之际，我们可以反思一下汕头模式。
　　汕头的市貌市容很颓废。初到汕头的人无不震惊——机场那些宰客不打表的出租车，会在半路忽然停下来顺便再拉一个客人与你同车，此种“搭便车”即便用“匪夷所思”也无法形容；进入市区，破败不堪不拆也不建的“小公园”让人回到几十年前；几乎没有哪条街看不到占道经营，大街小巷的垃圾无人清扫，三轮车、摩托 车和机动车横冲直闯。
　　数字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一下为2010年四个特区的GDP情况：
　　城市        GDP-亿元        人均GDP-万元
　　汕头        1218        2.356
　　厦门        2053        8.1497
　　珠海        1277        8.605
　　深圳        9510        10.672
　　今天，很多人对汕头下了这样的结论：作为特区，它30年来的改革不仅是失败的，而且整个社会心灰意冷，已经竭尽所有可以给汕头重新做人的机会。
　　30年来几乎是屡改屡挫，挫得蹊跷，败得荒诞。市政建设已无回天之力，因为从招台商引资、走私，到打“侨牌”，再到虚开增值税发票，几乎已经竭尽了所有的经济增长点，再加上2000年7月15日那天晚上汕头迎宾馆的火灾，谁还敢来这里？两年前所谓的海峡西岸包括汕头、东莞产业转移也只是自己说给自己听听而已。
　　改革当然容许失败，但为什么失败总是在汕头？且失败的代价太大；改革不以成败论英雄，但应该对主要负责人问责。
　　市委书记姓名        任职时间
　　郭春        1981.8--1983.7
　　林兴胜        1987.7--1993.2
　　许德立        1993.2--1998.2
　　庄礼祥        1998.2--2001.3
　　李统书        2001.3--2004.1
　　林木声        2004.1--2006.10
　　黄志光        2006.10--2010.5
　　李峰        2010.5--
　　汕头改革不成功是一个久议不衰的话题，搞理论的、做实务的，汕头本地的、外地的，大家都可以说出很多失败的原因，但任何一个原因都可以找到相反的例证，到底汕头输在哪里？现把这些原因归结如下：
　　第一，地理环境决定论。海拔1560米斜穿粤东地区的莲花山脉横立在汕头北面，南面是大海，东西两侧分别为两个中心城市厦门和广州。自汕头150年前，有人居住以来，它便是“省尾国角”，这一尴尬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这里不适合投资做实业。但是，我们也可以找到不同的例子，地理位置似乎说明不了什么，如福建泉州的地理位置谈不上好，可其经济重量比整个海南省还多一个亿，还有温州，也谈不上地理优势。
　　第二，潮汕文化决定论。汕头独特的地理位置塑造了这里独特的文化。自秦汉以来，南迁到这里的中原人一直被封闭在“省尾国角”里，因此，潮汕人保持着完好的“唐朝口语”——外地人很难学会的潮汕话，保持着传统的汉族农耕文化，这种农耕文化的核心要素是人我之间最为核心、坚不可破的纽带，是家族血缘关系，外人决不能进入。因此，潮汕人讲血缘，重亲情、乡情，不讲规则和法制，这是潮汕文化之首；其次，人多地少，土地资源有限造就了潮汕人吃亏耐劳、坚忍不拔，出人头地的性格，因此，潮汕人有能力做老板，他们也只想做老板，不当小工，如华人首富李嘉诚为代表；捕鱼和海上走私、贸易使得潮汕人喜投机冒险而不屑实业， 喜造假而不愿原创，因为这样做，钱来得快。
　　讲关系、不守规则、能吃苦和冒险这四个文化特点使得中央给特区特殊政策全变了味：到汕头投资要拉关系、送礼，明知走私原油、套汇、虚开增值税发票会扰乱市场，是违法，却偏偏要这样干。因此，当走私套汇被中央打压下去后，汕头经济几近崩溃。潮汕文化是汕头失败的原因吗？似乎不是，因为潮汕人一到外面，他们会做得很成功。
　　第三，特殊的社会结构。与深圳珠海不同的是，在汕头定居的外地人不多，当我们以市民社会、炡椨和市场三分法来考察汕头时，现在的汕头是一个无市民社会的传统民间社会。在这个社会中，社会构成是以家族血缘关系为核心，之后往外扩至乡情，再扩至炡椨和市场。或者说，社会、炡椨和市场是家族化和血缘化的。凡到炡椨机关办事、做生意凭的是关系。于是，关系无处不在！曾听说一个酒醉的汕头本地人骑摩托车撞在一辆河南人开的出租车上，汕头交警要河南给了酒醉者300元钱后走人，之后问河南人是私了还是公干？--- 私了则给我7000元，公干则扣车三个月或半年不等，让你歇业。河南人要私了，因为扣半年车损失更大。接下来，河南人设法狠宰打车的外地人。在这里，汕头人是一家，河南人也很抱团，炡椨不见了，没有市场，有的只是通过关系形成的社会。还好，大家相互忍着点， 有争无讼，即便在闹事，在这天涯海角的地方出不了大乱子。
　　第四，无力、无为、无廉的炡椨。用小炡椨、强炡椨或弱炡椨来形容汕头市炡椨都不合适，因为它既五脏俱全，公务员人数与珠海厦门差不多。去年汕头市炡椨 一年的财政收入大约是70亿元(厦门为500亿元)，给公务员发完基本工资之后，它已无力做市政建设了。所有在很多场合看不到炡椨的身影，但有时它也显现出来，在该作为和不该作为的地方时隐时现，令人捉摸不透。譬如，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海湾礐石两大桥之争，外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市炡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出巨资又建礐石大桥。更为吊诡的是，汕头市的车辆无论你是否过桥，每年必交800元过礐石大桥的过桥费，几十万私家车车主无人敢抗拒市炡椨的这一决定。礐石压海湾，气得汕头第一“侨牌”再也不回家投资。在有利可图的时候炡椨出现了，并且显得格外霸气、有魄力。
　　第五，历史开了个玩笑。汕头被定为首批特区与1979年时任广东省委书记的汕头人吴南生直接相关。当年谷牧找来吴南生，希望在东南沿海建设几个特区，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家乡汕头，而不是深圳。试想，如果吴老是汕尾、湛江人，第一批特区就没有汕头了。
　　以上列举的汕头失败原因，哪个是主要或根本的？本文的结论是：第四点——炡椨失职是汕头特区失败的主要原因。
　　30年弹指一挥间，如果说去年我们讨论深圳改革开放为什么成功，今天我们对汕头则提出这样的问题：汕头为什么会失败？或者说，在中国，什么样的特区会失败？“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汕头的个案有意义吗？
　　10月16日，纪念汕头经济特区30周年。
　　黎教授认为汕头的没落，是炡椨不作为的结果，这个结论，为绝大多数仇官者认可，但也有人认为，汕头没落的真正根源，在于潮汕文化。
　　黎教授说“潮汕人讲血缘，重亲情、乡情，不讲规则和法制，这是潮汕文化之首”，这是事实。
　　血缘，地缘，自然形成了圈子，不可避免的排外。现在的排外，体现的已不是在路上欺负外地人，而是在中上层，以地缘血缘形成的圈子，对抗外来的官员和鱼肉外来投资者。
　　一旦有外地官员来汕入职，马上刺激了本地的利益团体抱团，刁难，令出难行。
　　在本土内部，因地缘，血缘构建起来的利益圈子，则相互掣肘，导致行政效率低下，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人不守规则，是个体行为，100个人不守规则，是群体行为，100万人不守规则，默认按照潜规则办事，是一种“恶习文化”。
　　潮汕人不守规则的特点，在外面一个相对守规则的世界里，可谓如鱼得水，效率极高。但是在潮汕，绝大部分人不守规则而采用潜规则，就是一种恶习色彩的文化。
　　炡椨无为，就是所谓潮汕文化的结果，其根源是一种拉帮结派的抱团政治，其结果是利益割据，政令难行。
　　潮汕人重商，从政在潮汕人眼里，其实也是一门生意，其结果是卖官鬻爵，权力寻租，行炡椨之名，饱私人腰包，这样的基层炡椨，怎么能有为？
　　所以说，潮汕发展不起来，根源是潮汕文化，所谓的“团结，富有冒险精神”，一种没落的海上精神。

grysbok

汕头东西超好吃啊,玉兰牛肉和海鲜都很给力.

r868

说白了就是腐败，就是一党专政

Lacoste

这种精神出了外面却是无比强大

prettypig

处男

汕头是最失败的特区，交通混乱，什么都讲人情。这里酒驾也可以托关系摆平，车被抓了托关系放出来是常有的事，还有许多腐败的东西，就不一一列举了

rusher971

这篇文章真的是一个教授的观点？

概括一下这篇文章

汕头作为特区改革是失败的。（现状表述）

人们找了很多原因，但每个原因都能找到反例，也就是都不准确。（分析他人曾经查找的原因，然后指出其均有不对的地方）

然后把以上原因，归纳为5点。（按照上文的意思，这五点都能找到反例。按常规，应该对这5点的可取之处和不可取之处，一一分析，然后得出自己的结论，再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

然后黎教授认为第四点，炡椨不作为的是主要原因。（奇葩出现了，第四点竟然是这篇文章的结论，请问作者您之前否定了这些观点，然后迅速翻脸，毫无理由的认为第四点是正确的，逻辑还能更混乱点吗？）

风剑

还是深圳好啊     出去全说普通话     就是感觉倍儿好

IROI

ddaa07222 发表于 2014-10-17 12:07
特区谈得上成功的只有深圳吧，深圳成功的原因是因为是特区的原因多些还是地理的原因多些，也值得商榷

个人感觉地理很大，刚开始搞特区的时候，从HK拉了好多投资，深港互惠，然后现在香港衰落了，深圳还很有动力。厦门说是对着台塆，可毕竟政治因素摆那儿，而且隔海，还得防着别打仗。珠海靠着澳门，可澳门毕竟不像香港，而且澳门最主要**业又进不来，这十来年来还把珠海地价房价给抬的很高。汕头没去过，不怎么了解。但始终人们说起特区，也只感觉只是指的深圳，其他都名不副实~

IROI

jassom

深圳基本上都讲普通话 广东话是小众 比较适合外地人

笑蛤蛤

seiya

深圳简直不敢说是广东城市，到处都是普通话

ddaa07222

特区谈得上成功的只有深圳吧，深圳成功的原因是因为是特区的原因多些还是地理的原因多些，也值得商榷

freesea

我在汕头待了三年，诚实很破。不过当地人还是蛮有钱的。环境也不错，吃的挺好。牛肉丸，海鲜，爱西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