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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屌版本的明朝侠士
隐士 叶皇
嘉靖三十四年三月,绍兴。
虽然今年颇有些乍暖还寒,但依旧掩盖不了满城的盎然春意。
陈学亮—也就是当初那个追捕盗僧的少年,在喝酒。
酒是好酒,
绍兴的花雕不是什么琼浆玉液,在江浙一带几乎家家户户都会酿。
但要说其中最上品,还得数绍兴城里的“咸诗酒家”。虽然这几年倭患频仍,但这酒家的生意却依旧出奇的好。
此刻,陈学亮便坐在这酒家大堂一角落处自斟自酌。
半月来,一路从临安往南,见着沿路凋零的景象,即便是杀人如麻的他,也不觉有些唏嘘。
但现在更让他挂紧的,是眼下这酒钱如何打发。
一路走来,那几两碎银子早已是花了干净。
适才他突然觉得腹中饥饿,便不假思索的走进了这家酒楼点了酒菜,那时却并不曾想到没钱吃饭这关节。
幸好店家并未以貌取人,那小二倒也殷勤,只是他实在摸不出什么之前的物事来抵押酒钱了,只好把那酒杯,慢慢的玩弄,心想就这般坐上一日,若是那酒家打佯逐客,他便也有了翻脸不给钱的理由。
这时间,忽然听得邻桌有人长嘘短叹,竟是在非议朝政。循声望去,是两个儒生摸样的中年人,因为背对着他,看不清楚眉目。只听得其中一人,历数当朝弊端,义愤填膺,连议礼之争、壬寅宫变等旧事都翻了出来,言辞颇为激烈,而另一人,更是直言世宗宠信道家,不理朝政,放任严嵩奸党擅权,直把掌柜的吓的直哆嗦,苦着脸赶紧过来劝戒他们二人莫谈国事。那带四方平顶青巾的儒生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怒道:“我在你这喝酒,自然会付钱与你,少得这般刮躁,坏了某家雅兴!”倒是另一戴白色网巾的汉子把他按了下去:“休教店家生意难做,不若我们另寻一处,谈他个痛快。”先前那人鼻子里哼了一声:“皇帝无道,厂卫横行,若有本事便来拿我,平日只知欺压好人,怎不见把那倭寇捉了去。”
说归说,那人还是重又起身,整整衣冠,道:“店家,结帐。”便把手伸入一边椅子上的包袱中取钱,不料所触无物,不由大惊失色,叫道:“不好,这店里有贼!”另一人也是兀地一惊,也如他一般检查自己的包袱,随即大叫:“不好,我的东西也不见了。”却原来早已被陈学亮顺了过来。陈学亮也是见他们二人乖张,便存心给他们一点教训,顺带结了自己的酒钱。
听他们这么说,掌柜的脸上也不好看了,喝道:“看你们一个个神气活现的,原来是没有钱来吃白食,还装成这般摸样,演双簧啊?”
那先前头戴四方巾的汉子嚷道:“恁地狗眼看人,某家岂是这等人物,先与你赊着,过两日便还你。某家就在诸暨陶朱街,乡里称作叶皇的便是,还愁某家跑了不成?”那掌柜冷冷道,我管你谁家,难不成我还跑去验明不成?“今儿个这酒钱你是有钱也要给,无钱也要给的了!”
那汉子正待问无钱却如何给,却听一声:“店家莫与他为难,我看他们二人也是文雅之士,断非无赖宵小,不若就把他们的酒钱记我帐上吧。”说话间只见楼上走下一人,原来是个青年书生,头顶儒冠,身穿白色长羽袍,那面目,生得个,三山相称,五岳均匀,一口银牙玉齿,双目炯炯有神,真个是,风流才俊可比何晏,玉树临风更胜潘安。一时间竟把整个大堂照得熠熠生辉,直把众饭客惊为天人。
见着那公子,掌柜的满脸堆笑,迎上去道:“别公子吃好了?”
那被掌柜称作别公子的书生微微一笑:“淳安知县海瑞新到任,我少不得还要去拜会,少时若戚继光将军过来,便帮我告诉他,明日午时我在兰亭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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