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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法官能为民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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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9 14:5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法官能为民主做什么》

美国最高法的现任大法官布雷耶所著，中国最高法的法官何帆翻译。

书中主要是从美国建国起至今的一些经典案例谈起，讲述最高法在维护宪法方面所做出的努力和具体工作。

其实，对于一个分不清大陆和英美法系的法盲而言，读起来略微吃力。中途数次被迫去百度了一些相关背景知识。但，总体而言，还算一本勉强好读的非学术类书籍。

一、民主的差异点

以前最质疑就是民主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因为历史上出现过多次以民主旗帜的暴政了。文中，大法官强调美国的民主不是少数服从多数，而是在宪法保证下的少数服从多数原则。

宪法不但保证了少数派的权益，同时十分强调这些人的权益不能受主流社会、主流政见的侵害。故美国九位大法官设为终身制，便是考虑到大法官们可以勇于面对汹涌民意、主流人群的压力，而无需担忧职位和衣食问题。所以，面对无数次“国人皆曰可杀”的案例，大法官们才能做到巍然不动，以维护法律的尊严和公平为出发点，而不是讨好主流政党和迎合民意。

书中关于这点的介绍，终于解开了我长久以来的困惑，就是如何避免民主所导致的多数人暴政问题。

二、民主的进程

从美国建国起驱赶印第安人的诉讼，到引发南北战争的黑奴权力错误判决，到50年前，101空降师护送黑人学生进入学校，打破种族隔离政策。再到2007年，种族隔离的学区划分比例问题。

作者仅是出于法理角度在阐述这些经典案例。而在我看来，确实十足的震撼。这才是一个有生命力的政体结构，不断地与时俱进，不断地改革进步。

一方面是因为美国宪法中关于人类自由、公平、正义等本身永久价值观深入人心，另一方面，也是权力分衡的设计结构所致。回想起刘瑜在《民主的细节》中所提，民主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人民素质和制度设计两者都互为因果，缺一不可。

而今天我们谈民主，总想一蹴而就，感觉只要民主了，就天下太平，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美国的民主历经200余年，而书写宪法中所有人在法律面前平等条款的人本身就是一个蓄奴主，但这并没有妨碍美国人到今天都在为种族融合，实现所有人平等而努力奋斗。

三、民主如何可以？

看到一半时兴起，手机百度了美国宪法\中华民国宪法\天朝宪法，初看下去，感觉三者差异不大。

但，作者在书中，一再强调，大法官的职责之一就是让宪法能够切实的实行。

这点或许才是同样宪法同样文本下，却完全不同的本质差别所在。

司法体系的绝对独立，可以确保真正意义上的宪法执行。他们不但可以审查推翻国会所制定的法律条款，还可以审查和推翻行政机构所制定的规章。

如同书中引用某位大法官的名言，我该对谁负责？对人民？对炡椨？对总统？，不，或许我只需要对他们负责！大法官对着宪法的书籍说到！

何帆在序言中不无酸意的委婉表达了对于美国宪政体系的向往和对我国现行体系的评价。

有时候觉得，什么美国大片、外国美好生活展示，都比不过这样的书籍来的更有煽动性。

因为它真的让你相信，如果生活在那片土地上，你会是自由的、平等的、受尊重的一个人。

而不是被时刻奴役、禁锢的灵魂。

或许书中描写的大法官们都太有道德感，严于自律了。让人觉得有些近乎虚假。

但我想即便在利益总额等量的基础上，例如我们都要拿100个亿去行贿，以推行某个政策便于自己获利。在美国都是难上加难，各方权力的平衡设计，相互制肘，可能导致行贿的成本极其巨大，最后反而得不偿失。

（事实上，书中关于多个案例的判断，在最高法都是勉强通过，5票对4票。）

如果说组织的力量，是让一群平凡的人做出不平凡的事。

那么权力制衡的力量，就是让一群贪婪自私卑鄙下流的政客们，做出一些有益于社会公平、正义、进步的事。

PS：想起某老友当年去某大型国企任职。所开发项目有三个大型股东，内部关系极其复杂，他上任之前，叫苦连天。说分管的副总都有4位，来自不同股东利益机构。

结果，很讽刺的是，决策过程很漫长，大家争吵不休，为了自己利益丝毫不退让。可最后出来的产品确实前所未有的好。因为大家权力均等，谁也不服谁，导致大家最后都勉强通过的那个方案，肯定是因为方案本身价值高，更为合理。

老友感慨说，别看TMD乱，可是我们做出来的东西确都是超一流的。